
吴忠亮 摄
出门前,妻子潘光优总要帮王炳益收拾行装。
从2002年起,王炳益就与同事一道帮扶孤老包老倪。
南方网讯 六月多雨,好容易放晴,贵州榕江兴华乡的中心广场上,乡民正济济一群在唱歌。
“攀登高峰望故乡,黄沙万里长……”
集会的多苗族和水族,唱的第一首,却是汉歌《梦驼铃》。村民冷政明说,这歌是专门唱给驼铃马的。驼铃马不是一匹马,是指一个人。
这人身上有个铃铛,走到哪儿响到哪儿。月亮山莽莽丛峰,十数个春秋,他伴着铃铛声,穿梭其间,给山里乡民送去光明、温暖和希望。
他的名字,叫王炳益。
黄沙吹老了岁月 吹不老我的信念
王炳益是贵州电网榕江供电局兴华供电所的员工,在月亮山区抄表13年,据说走的路赶上5个长征了。但劳模王炳益并非天生“伟岸”,也曾是个普通的青年。
王炳益生于1978年,1999年从技校毕业后,就上街头摆摊修家电,收入不错,过得很潇洒。2000年,兴华供电所招人,因为有电工证,兄长介绍他过去。“毕竟是份正式的工作。”一开始他干得并不起劲。“钱少事多,管着3个村,每月工资才60元。”王炳益说,“我摆摊的时候,生意好点一天就能挣两三百。”但在师傅李虎和兄长的劝说下,他还是坚持下来了,只是积极性寥寥,也并不以为自己干的是多要紧的事。
直到2005年,王炳益去榕江供电局参加了一次员工培训,一切霍然变样,他眼前打开了一个新世界。“原来供电所不只是一个小所,而是供电局的一个单元;我管的也不只是几个零碎村寨,而是整个南方电网服务对象的一部分。原来我所在的公司那么大,目标那么宏远——万家灯火,南网情深,听着就好厉害。”从此,王炳益有了归属感,干活多了荣耀感。
“那时我们所连所长4个人,不是光杆员工,有千千万万人跟我们做着同样的事。”2007年,工作表现脱胎换骨的王炳益成了抢修班的班长,班里已有14人,但人手还是不够。3个乡镇27个村子,多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区,路难走,人分散,活很不好干。王炳益一直这么走着,不知不觉已是13年。到现在所长都换了4个,他成了兴华所最老的员工。
飞纵千里山 翻崖涉水走泥丸
作为班长,王炳益一人管着一个乡镇,每月下去两次,一次抄表,一次收费。每次来回要7天,抢修另算。这段路十分难走,从都柳江畔开始,蹚水、翻崖,还要在野兽出没的林子里穿行。
吴忠亮是榕江县的通讯员,去年12月跟着王炳益体验过一次,走了3天,光蹚水就蹚了五六个小时。“那滋味,终生难忘。”他啧啧表示。吴忠亮不算娇生惯养,他是榕江本地人,家住计划乡摆王村,据说是离月亮山顶最近的一个村寨。上学时,他每到周末就得花7小时爬山回家背米,不然没得吃。可是这样走惯山路的吴忠亮跟着王炳益抄表,连走了两天后,第三天体力也有些跟不上。“明明脚下没停过,可抬头看,山越走越高。”吴忠亮隔不了多会儿就问王炳益到了没,对方总说,快到了,快到了,结果又走了几个小时仍不见头。“到后来都不敢抬头,怕看不到终点,直接崩溃。”那一路,吴忠亮累得几乎掉眼泪,晚上好容易歇下,解开鞋子一看,满脚的血泡。
“山高就算了,主要是水太冷,一蹚几小时,但再累也不敢停,一旦停下,刺骨的冰寒就从麻木的双脚立刻转移到全身,太可怕了。”同行的凯里通讯员张琦鲜这么回忆。他开玩笑地说这旅程何止终身难忘,简直希望这辈子只此一次。
当晚,一行人宿在姑皆寨的水族村民王克勤家。王克勤在当地很有名,曾徒手与熊搏斗,还因此没了一只眼睛;据说他兄长更厉害,曾徒手杀过老虎,家里还挂着虎皮。而就是这片猛兽出没的土地,王炳益一个月至少来两次。“也跟熊狭路相逢过,挺怕的。”王炳益说。水族的房子全是木结构,为了解乏,也为了半夜不被冻醒,每个人临睡前都灌了一大碗土酒,然后横七竖八地倒在缝隙宽得咯吱响的木板上,在南来北往的风里昏昏睡去。那些疲惫和恐惧,被劲风一吹,散入岁月,终究微不足道。
何处传来驼铃声 声声敲心坎
“炳益啊,我要点感冒药,还要两个灯泡。”
“炳益,麻烦你给我带包洗衣粉、两包盐和一包味精,我煮饭等你啊。”
每个月初,王炳益出发前,就会接到一堆这样的电话。
因为月亮山太深太大,出来一趟不容易,山里人会托他带点小东西。这规矩最早是从摆乔村的冷老各家开始的。
冷老各今年快70,和爱人住在一起。老两口没儿子,就一个远嫁的女儿。当地的规矩,女儿嫁出去就不顾家了,所以跟孤老没两样。冷老各家没什么收入,柴火自己上山砍,靠政府的低保艰难度日。
2009年3月的一天,王炳益到冷老各家抄表,发现老人两腮通红躺在床上,咳嗽涕流,急坏了的冷奶奶正忙着出门,想去寨上找“鬼师”驱鬼。王炳益一看这是发烧凉着了,赶紧拦下她,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感冒药给老人吃了两颗,然后嘱咐他多喝水,生火取暖。冷奶奶就说这两天一直下雨,他们上不了山。王炳益也不多说,直接出门帮着砍了柴回来。自此,他开始帮两位老人交电费,上山时会顺路砍了柴扛到家,平日还捎带些生活日用品,药啊、肉啊、水果啊,至今已逾4个年头。在这之前,王炳益就和同事一起,一直捐助兴华乡高排村的孤寡老军人包老倪,帮缴电费,帮置衣送米;在这之后,王炳益又接收了摆乔另一对情况相同的冷老祖夫妇。
每月那几天,冷老各夫妇就会竖起耳朵听寨子里的铃铛声。铃铛是王炳益身上除了工具袋和货袋外的必备装备。“一个人在山里走,难免寂寞,听着铃铛响,就好像有人陪一样。”
叮当,叮当,王炳益进寨子了。冷老各夫妇激动地开始张罗,等着跟他说一句:“揪,谢谢木了。”“揪”是苗语儿子的意思。对他们来说,东西是次要的,看看人,扯几句家常是关键。
等王炳益来到林场护林员杨胜德家,差不多是中午12点。“老杨,你的洗衣粉和盐。”知道他帮老人带东西后,很多人也开始让他捎点小物事。“炳益来得好,刚杀了鸡,一起吃饭。”“不吃了,太客气。”“不行,正好饭点,必须吃。”
盛情难却,王炳益只好留下吃饭,酒却不敢多喝。不喝是肯定不行的,月亮山里的规矩,无酒不成饭。可喝了酒就没法干活,好在老杨没灌他。王炳益笑:“这也幸亏是中饭,要是晚上留下,那必须趴下才能解脱。”所以他抄表,有时得偷偷摸摸的。
吃完饭,王炳益悄悄把50块钱放在碗里。走到对门坡时,就听到杨胜德在身后开吼,好你个王炳益,这算什么意思。王炳益由着他骂,回头嘿嘿笑笑。有时抄表误了时间,他半途只能在乡民搭的棚子里歇息。附近寨民知道了,会在里面放些食物,王炳益也就吃了,然后留下一些钱。见面时,谁也不提这个事。
乡关在何方 你心安处是我家
摆乔村的支书冷明松,是王炳益的小学同学。他说:“炳益也给我带过东西,不过不是药和盐,而是白花花的钞票。”
那是2008年,寨子里还没通路,摆乔村的年人均收入只有两三百块。“实在是太穷,我一想到这个就犯愁。”冷明松说,有天王炳益上来抄表,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,问清了原委后,过两天再来就给出了个主意。“现在外面香菇货俏,一斤能卖到两百多,我看你这里挺适合种这个的,为什么不试试?”那就试试吧。冷明松因此买了60多袋香菇种子,没想到,当年纯得利就差不多3000块。村里人一看,都跟着他一起种香菇,那两年每家都能收个两三千块,搞得一村人看到王炳益,都热情得不得了。
“他这人实在,村里有次过年跳闸,其实我们也懂修,就是不敢动。打电话给他,当时雪下那么大,路都被埋了,炳益一句抱怨没有,为了几秒钟的活,愣是走了3个多小时山路上来。”冷明松感慨地说。
除了帮人致富,每次抄表,王炳益还会顺带备些防山火的知识手册、用电安全手册和其他他觉得村民用得上的信息进去。“都是父老乡亲,进去一次不容易,能给多少给多少。”王炳益指着寨子里的木结构房子说,这些屋子住着舒服,但一起火就是一片,用火用电一个不小心,麻烦就大了。路过村民王老远家时,王炳益被叫住了。王老远让他帮忙在自家的危房改造申请书上签字,顺带问问他冰箱的行情,最近日子好过了,他想添个大件。
王炳益乐呵呵地帮签了名,继续上路。
“人都是处出来的。”据王炳益说,最早的时候,月亮山的村民都管他叫“那个抄电表的”,口气也不大友好,因为他一来就要给钱;现在人家还管他叫“那个抄电表的”,却透着一股子亲近和调侃。兴华没有药店,买药得去镇上的水族乡卫生院。记者对小卖部的姑娘问起王炳益,她说认识这人,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一两次,买一堆药,但“不清楚他是干什么的”。王炳益正是这样普通。“我就是个抄电表的。”这个普通人想法也很单纯,他是兴华供电所最老的员工,他在莽莽大山一走13年,不是为了什么坚守,更不曾想过什么伟不伟大,仅仅因为他生长在这片土地,离不开也不想走。而对他辖区的月亮山民来说,“那个抄电表的”就像山间灌木、春风秋信一样,毫不起眼,又不可或缺。
抄表抄来的老婆
王炳益的爱人叫潘光优,是个极俊俏的水族姑娘。第一次见她的人,都会吃惊地问王炳益,哪儿找的这么漂亮老婆。王炳益就会嘿嘿笑着说,“抄表抄来的”。这还真不是开玩笑。
潘光优长在月亮山田董寨,那里数年前是王炳益的抄表辖区。曾经对她来说,王炳益就是那个“抄电表的”。
有一回王炳益进村收费,借住在她家,偶然的机会看到了潘光优,惊为天人,当晚辗转反侧,思量了整宿。下一次再来的时候,就直接找潘爸爸提亲了。
月亮山人简单直接,找对象就是过日子的,没有那些来来往往的试探。潘爸爸问了潘光优的意见,答应了这门亲事,两人就结婚了。
记者问潘光优,当时看上王炳益什么?潘光优很认真地想了想说,认识他很久,觉得人挺好的,但就是太累了,很可怜,想照顾他。就是这样简单的缘故,她嫁给了他,无关物质,无关门面。
潘光优婚后跟王炳益住在镇上供电所二楼的宿舍里。不足50平米的小屋成了他们的家,很快,又有了孩子。因为工作的缘故,王炳益一个月总有大半时间不着家,她一个人照顾里里外外,十分忙碌。
问她这些年对王炳益有没有什么怨言,她干脆地摇头。那最不喜欢炳益什么地方?潘光优“格格”笑了一声,羞涩地低了头,嘴角的酒坑若隐若现:“没有不喜欢。”声音很小,却斩钉截铁。
那有没有最想要的东西呢?潘光优点头:“有啊。”“什么呢?”她嘴巴冲王炳益一努。“他咯。”记者无语,她又笑。“想他安全么,想他多陪陪我们。”“出门会担心吧?”“当然,最怕电话打不通。”王炳益这时插嘴说,进了山时常没信号,但每过一个地方,就会赶紧找个高旷处报平安。“还有就是一入夜,突然没了音讯。”“那是被灌醉了。”王炳益苦笑着解释。
“真的不怨他找了这个工作么?”“怨什么?这是他的工作。”潘光优的表情,好像记者问了很蠢的问题。想想也是,在她看来,觉得这人不错,就在一起,既然在一起,就好好过,既然他的工作是这个,就接受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同理,王炳益也是因为一样简单的心思,才能为人所不能。
王炳益的儿子今年7岁,刚上二年级。小小的宿舍里,贴满了他的奖状。“跟我不大对付啊,这小子。”王炳益说,因为自己在家时间少,儿子不怎么爱搭理他。“昨天他妈妈不在,我负责看他,他也不跟我说话。晚上我忙忘了,他自己上的床。第二天起来冷冷跟我控诉,爸爸,昨晚我没洗脸就睡了。”王炳益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,“这小家伙。”
据说上次儿子主动跟他对话,是好几天前。“他捅捅我的腰,我低头看,发现那是一张奖状,年级第二名。”王炳益言若有憾,眉梢眼角却都是掩不住的骄傲和喜悦。
采访到后来,小家伙放学回家了,是个跟妈妈一样腼腆美丽的小男孩。记者问他,“讨厌爸爸么?”他偷瞄一眼王炳益,抿嘴不语。“那喜欢爸爸么?”又偷瞄一眼王炳益,这回,他轻轻点了点头。(王路侠)
涉水涉来的兄弟
陈钢是王炳益的老上司,2008-2011年曾任兴华所的所长。听说要采访王炳益,接待朋友的他应酬完很晚了仍匆匆赶来,因为“对炳益,很想说点什么”。
我们认识不算长,也就3年,但印象实在深刻。他在兴华所一待那么久,其实没别的,这段路只有他能走,换个人都不行。有他在那里,你真的不操心。
头一件,他这人身子壮实,耐苦。那段路,不是一般人能走的。有次抢修去上下午村,王炳益背了一袋石头进去,一共100颗。走一段,扔一颗,全扔完了还没到,直走了5个多小时。当时一起进去的同事留下一句“豪言壮语”:再也不想走一次!
第二件,他这人胆子大。月亮山人都知道,水族民风彪悍,出了名的难打交道。刚通电要收费时,很多村民对我们的工作不理解。上午寨里有一村霸,不肯交费,半年才给过一回。每次你一上门催收,他就坐那开始磨刀。多问一句,就说:“我乐意什么时候交就什么时候交。”换一般人肯定早吓退了,就炳益是个倔脾气,上去跟人讲道理。“用电是你的权利,交费是你的义务。你今天必须给钱。”
我正想着王炳益你胆肥啊,结果村支书过来说了两句,那人居然真给钱了。看我摸不着头脑,炳益才悄悄笑着跟我说:“我早打听过了,这人的组长是他堂兄,村支书帮打好招呼了。”嘿,当时我就想,这小子看着憨,做事还挺讲究技巧的。
再一件,就是说话。炳益走山跑寨那么些年,水话、汉话、苗话,都是张口就来,你再想找个这样的,难咯。就算找到,没他这脚力,就算有这脚力,没他这恒心。一句话,这条线天生就该他跑。反正,我是挺佩服他的。 (王路侠)
寂静不寂寞
读王炳益的故事,让我认识了这个陌生的同事。在他每月行走在月亮山上的时候,我一般都是在电脑前“噼噼啪啪”地敲键盘,或是拿着电话“叽里呱啦”和别人讲着什么,各自寂静或热闹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职责。
我曾是个放牛娃,对于大山的寂静并不陌生。从小牵着牛在田埂山坡上,过了一个又一个周末,一个又一个暑假。累了就躺在草地上,看云舒云卷,或是反复地哼着曲子,想着漫无边际的心事。那些小鸟、山花和野果伴着我,一切寂静但不寂寞。
后来我进了城,热闹开始变得无处不在,但是欲望、压力和寂寞也如影随形。
一个能坚持13年,在寂静的月亮山走了5个长征路的人,我想,一定是不寂寞的人。我觉得他身上有我羡慕的东西,或是一直追求的东西。
我曾经听一个基层供电所的同事讲过,在本地,他们非常受尊重。作为曾经的农村人,我也深切地感受过在那里,人们对有知识、有技术的人那种敬仰和羡慕。
常年生活在深山中的人,对于帮他们把暗淡的油灯换成电灯,给万籁俱寂的夜晚带来有声有色电视的人,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尊重和爱戴。更何况他就算住牛棚,都会留钱。以质朴对质朴,那些老乡怎么不会“热情到不讲理”?
相比之下,当我们每天奔赴一个个你来我往的应酬,觥筹交错里,又有多少“不讲理的热情”呢?
会“多语”、愿吃苦的王炳益,不想换岗,一直待在终年云雾缭绕、熊蛇出没的莽莽大山里,我相信是大山里的老乡不愿他走。这种被需要的价值感,或许正是他能坚持的理由吧。有了它,我想王炳益的月亮山之路寂静,但绝不会寂寞。(唐艳)
采访手记
在路上,在月亮里
2012年12月16日,我们一行3人,与王炳益一道,踏上他已经走了13年的抄表路。
40公里的路途,步行12小时,这些我们都有充分的准备。可是第一天的行程,就让我们觉得吃不消了。从摆乔村到上下午村的6个小时,一直是蹚着河水行走。冬季水不深,卷起裤脚就能过,但水冷刺骨,即使再累也不能停下脚步,一旦歇息,就冷得受不了。王炳益说,去上下午村只有这一条路,别无选择。而寒冬时节还不是最难走的,要是赶上4到9月的雨季,河水齐胸,只能把全身衣服脱光才能过河。
到上下午村,看时间还早,王炳益生了堆火让我们赶紧把鞋烤干,又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丢出几包饼干给我们,算是晚餐。对于常年在外的他,饥一餐饱一餐是最正常不过的事,饼干是他吃得最多的干粮。鞋子烘干后,他带我们到下午组组长石红平家里打地铺。几个人和衣躺下,开始交流怎样缓解脚痛,或许是太累了,没多久,我们就相继昏睡。
第二天早上7点,王炳益叫醒我们,催着继续赶路。这一天的路程大部分是爬坡,如果顺利,晚上就能住在山顶的姑皆寨,要是慢了,就得睡路边的牛棚。
经过头一天跋涉的身体,明显比刚出发时要吃力。同行的三人都有些吃不消,中午两包饼干下肚也只精神了一会儿。让我们更痛苦的是,上山的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,除了王炳益,没人敢抬头。同事吴忠亮告诉我,有一瞬间他甚至想,要是一辈子都这样辛苦,简直生不如死。
18日下午6点,我们终于回到兴华供电所,3天时间,我们从兴华出发,到达黔南州三都县再回兴华,步行100公里,转了3趟车。而这次行程,只是王炳益抄表线路中的一部分,很多支线都没去。我十分怀疑,要走完所有的路程,我们三人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和体力。
在回兴华的车上,坐在窗边的王炳益打了一个盹。车拐弯的时候,他的脑袋重重撞在窗上,但他并没有醒,反而响起一声微弱的鼾声。我想,这或许是王炳益离工作最远的时刻,希望他能做个好梦。(张琦鲜)
1490米高处,谁的生命更蓝,谁的理想更广;1490米高处,生命缺氧,谁依然把命运写在更高远的天空?
——凯里供电局 姚瑶
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在榕江县月亮山区工作。王炳益所负责的片区,其中有3个村是兴华乡和水尾乡最边远的。这些村我也曾到过,每次进去,都要下很大决心。
这么边远的乡村,这么艰难的路程,王炳益能走下来,覆行他的职责。作为一个月亮山区的子弟,他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一个共产党员和人民电工的职责,远比任何宣传更有力,他举起了月亮山人的旗帜,插在群山峻岭上。
——榕江县委宣传部副部长、榕江县文联主席 黄秀福
“南网已经不提倡用员工的生命代价去换取供电安全了。”但因为一些历史过渡原因,我们也不能等到什么条件都具备了才去干活。王炳益就是其中一员,我相信通往月亮山的村寨,迟早会有一条不用长距离淌水的送电路。
——超高压天生桥局 刘苗查
王炳益的故事,让我对南方电网有了更深的认识。人人都可以做小的好事,不求至善,只求为善。一抹真情,带来感动;一种坚强,凝聚力量。这些故事让我们震撼,找回人性的本真。
——人民网贵州频道 代后攀
没有宏大的背景,没有炫耀的荣誉证书,没有光彩的荣誉称号,只有默默无闻、踏踏实实的平凡,他用这种平凡赢得了我们的尊重。
——内蒙古达茂电力公司 王庆丽
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扮演了不同的角色,每种角色都承担了不同的责任。责任和借口之间的选择,体现了一个人的工作态度和职业素养。在王炳益的身上,我们看到了13年如一日的实际行动,回报企业,回报社会。企业需要像王炳益这样的员工。
——榕江供电局 黄大坪
月亮山是幸福的,因为有王炳益这样的人;王炳益不仅是月亮山的光明使者,更是供电人的精神脊梁。不管多么平凡的岗位,都能成就一个璀璨的人生。
——从江供电局 周明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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